用户:Cao awa/小说/春の風/请别用这么悲伤的表情对着我微笑啊。
「请别用这么悲伤的表情对着我微笑啊。」
我扶着石制的围栏，凝视着对面那座老旧的房子，脚下笼罩着一层深不见底的迷雾。
每当冷风拂过，我的心也会传来一阵阵的刺痛。
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惧与孤独。
随着又一阵冷风吹过，我愈发感觉自己仿佛同现实渐行渐远——不是因为某个外在的她，而是因为那从内心深处发出的、不断扩散的不安和孤独。
回过神来，我突然腿一软坐到了地板上，向前望去，是仅一米的石护栏。我颤抖的站了起身，再一次走到了石护栏边，缓缓地向下看去。
虽然知道就算摔下去也不会死，但我不敢细看，可能只是有点怕吧。
"明明不会怎么样的，毕竟......"
"对了，来这边，岫。"
我看到她离我很远。
"嗯…？"
岫的声音透着一丝疑惑，却又冷静得不太真实。
我想叫她过来，可是她只是边向远处离开我、边看着我。
她在那边，真的在那边... 可是——
"去哪呀？我不是在这里嘛？"
突然，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。
我猛地回头，那熟悉的身影却并不在那里。
再回过头来时，岫仍在前方，但更远了，远到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。
她的轮廓微微晃动，像是一道虚假的幻影。
仿佛在逃离一个我无法确认的真相。
她在躲我？不对...... 是我在逃避什么？
"啊... 岫... 我过，算了... 岫... 还是你过来吧。"我有些担心，因为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些噪点，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去看看眼科医生了。
一会儿，她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，就好像本来就一直在这似的。
把我吓了一大跳，心跳也错开半拍。
岫什么时候......？
她突然抱住了我，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。
可我……看不清她的脸。
那张熟悉的面孔被模糊的噪点覆盖，像是隔着一层浑浊的玻璃。
她是岫吗？
总感觉...... 像是。
我和她拥抱在一起，感觉有些忘了，我要干什么来着？
......对了。
"哦对了，该走了岫。"
便抱着一起从旁边跳下，我还是不敢往下看，只能把脸埋在她怀里。
风在耳边呼啸，可是...... 为什么没有下坠的感觉？
像是从深渊坠入天空，我们的方向错乱了。
我们似乎刚从下面上来，从栅栏边跳下后就到了这上面。
然后呢？
岫，不见了。
我躺在满是砂石的地上，旁边只有一个人吊在树上，影子在风里微微晃动。
感觉有些硌到了。
风很轻轻拂过地面的砂石，没有一点的声音。
我实在躺不住了，便站了起来，走到树下。
"岫... 你在这？"我试探的问。
我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空气里，却没有落地的回音，像是被吞噬了一样。
我的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。
她……还在吗？
树上的人看起来不像岫一样是会说话的样子。
"岫？"
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悬在那里，她的影子轻轻摆动，像是水面上的倒影。
她的长发发微微飘动，可是树枝却纹丝不动。
这里安静得过分，安静得让我头皮发麻。
......不对。
为什么。
我感觉不到？面前这双手动着，可是...... 它们像是别人附在我身上的东西。
我往前迈了一步，脚底也没有任何触感。
脚下的石子静静地躺着，它们应该滚动，应该发出声音，可它们什么也没有做。
她在水面上的倒影动得越来越快，好像风又变大了。
我低头看自己的手，想去看清楚，可是指尖模糊了——不，不是模糊，而是...... 它不在那里。
于是我选择继续看着她，她的脸很熟悉，可我好像从未见过她。
她的嘴微微张开了，似乎要说些什么。
可是... 什么声音也没有。
我想退后，可是我的身体好像根本不存在。
"岫......"
恍惚间，不知怎么的，我感觉到我的背后靠在树上。
可我没有退后过。
风吹过，空荡荡的树枝上，什么也没有。
只剩我自己靠在树下。
岫似乎不在这里了，硕大的一片空地只剩下我和这颗树。
还有旁边的... 悬崖...？
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？
"____，我在这哦。"
是岫的声音，可这个声音没有方向。
"岫，你在哪？"
得不到回答。
既然这样，只能到悬崖下面看看了...
很害怕。
于是我闭上了双眼，跑起来往悬崖下面跳去。
"诶？"
"是在这里啦~"
我没有感觉到下落的感觉，岫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。
"岫！"
我还是不敢看，这种看不见底的高处一直都是我最害怕的东西。
渐渐的，我开始蜷缩起来，抱着自己的双腿。
我似乎只是飘在空中。
不敢看。
"____，来吗？"
似乎是岫在我身后说话。
想看看，依旧不敢。
"不要怕啦，____。"
"已经不是小孩子了，要学会哦。"
这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说着。
"岫... 不要这样..."我感到很矛盾。
我想要看看到底她到底在哪。
可是我好怕。
我试着睁开眼睛，一股强烈的感觉就遍布全身。
我忍着难受，把眼睛睁开。
可我却坐在椅子上，和岫面对面对视着。
"没什么好怕的，对吧...？____。"
"我会......"
岫说着，但忽然时间仿佛停止了。
她的脸上扭曲起一个漩涡。
越来越深。
我们来到了一座山上，天气晴朗。
可我的心情却......
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。
岫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。
旁边的天色也逐渐阴沉，直到我只能看清她和山的轮廓。
"对... 对吧...？"
"____！"
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声音出现在各个地方。
我明白了，它想要让我和岫分开。
我不要这样。
我想要上前抱住岫。
这个人... 它不是岫。我看不到一点岫的样子。
"对吧！？"这个声音再度呐喊着。
"不... 不要...！"可我只想待在岫的身边。
一阵剧烈的下落感袭来。我失去了重心。
岫和山体的轮廓边缘泛起色彩，拉出一条条无限长的光带。
时间不存在了。
我也...... 是这里的一部分吗？还是说... 我从未存在过？
一阵眩晕，一切都从我身旁下坠。
我感到自己向后倒的速度越来越快，越来越快。
我回到了这里。
——我曾经待过的教室。
"你怎么啦？____？"岫不知怎的又坐在我旁边了。
"我... 我好像做了个梦..."说着，我哭了出来。
"岫... 不要离开我..."
我越想越害怕和难过。
"我不是在这里嘛？"她微笑着。她的声音再次从我身后袭来。
"岫！不要这样！"
我拼命喊。
可是，声音没有传出去。
喉咙里有震动，可是空气没有。
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连桌椅的影子都仿佛在屏息倾听。
声音被吞掉了。
被谁吞掉了？
被岫？还是... 被这个「不存在」的世界？
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。
同学也没有一个人关注到我发出的动静。
我伸出手，想要抓住她。
可是。我明明快要碰到她了。
我的手却溶化掉了。
像粘稠的水一样摊到地上。
可我感觉我的手心又冒出来些许冷汗。
同学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岫的样子。
一眨眼，刚刚还注视着的岫不见了。
她似乎去到了门外。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。
大家的嘴一张一合的，似乎是在朗读什么课文一样。
但教室安静得连我自己的心跳声都没有。
时间一下子来到傍晚，岫的座位上落满了灰尘。
我起身向外走去。
在门口。望着无尽的走廊。岫在前面。
我向她跑去。但她只是站在原地望着我微笑。
岫总是在我前面。
我不想要岫离开我，我怕...
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怕...
跑了很久，她看起来离我就只差几步就能碰到了。
但我怎么努力的向前跑也没有办法触摸到她。
一阵沉重的力量袭来，我一脚踏空。
我本打算勇敢一次，我想要看看下落时的感觉。
可似乎我错了，我根本受不了这种... 难以言表的... 难受。
我还是不得已缩成了一团，紧闭着双眼。
"不要怕哦..."
"你迟早要面对这一切的。"
模糊的声音从脑内传来，勉强感觉得出来是岫在和我说话。
"我... 我不想要这样！"
"岫...！"
我用尽全力喊着她的名字。
"以前... 我害怕难过时... 你都会在我身边的..."
"为什么现在... 又..."
我呜咽地自言自语着，话都说不清楚。
"我一直在哦。"岫的声音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我用力睁眼一看，岫果然在我的面前。
我们在教学楼走廊，坐在地上。
旁边就是石头做的一米多高的栅栏，对面是一模一样的楼。
我快速地扑上去抱住岫，生怕她又消失了。
我诧异地道："岫...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..."
"是在这里呀，难道你在这几秒还能跑到哪里去吗？"岫开玩笑地答。
我抱着岫，抽泣得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"哦对了，岫..."
"不对..."
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"嗯？怎么？"
"啊... 差点忘了，上课铃已经响完好几分钟了。"
她牵起我的手就往教室里走。
教室里和往常一样，没有人和我打招呼，没有人看我，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关注到我。
我们坐回各自的座位。
这节课... 老师怎么会不在呢？
黑板上自己出现了我看不太懂的数学公式。
它们的形状千变万化，我越来越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。
瞥了一眼岫写的一些笔记，看起来很好懂嘛。
"岫，黑板上写的什么啊？"
"嗯...？黑板上什么也没有呀？"她说。
我又感到一阵不适。
强忍着上完了这40分钟的「课」。
下课铃一响，我就拉着岫来到厕所吐了出来。
"____，你怎么了吗？不舒服？要不要去一下医院..."岫满脸担忧地询问着。
"不用了，吧？我休息一会就好。"
我边说着边拉着岫慢慢的走回教室。
回去的这条路，总感觉比来时要远。
我和岫已经走了二十几分钟了，还是没看到「__年__班」的牌子。
反而，门口的牌子上尽是一些让人看了很不愉快的东西，像是扭曲不堪的锈牌、长满苔藓的，还有......
还有... 悬浮在空中... 的？
怎么会这样。
于是我们又坐在地上。
"怎么又是... 又是这个熟悉的地方。"
"我们还是一起坐在这里。"
我感到非常不正常。
"有吗？____，我们刚下课从教室出来呢。"
"平时我叫你出来走走你都不来。"
"我们以前怎么会坐在这呢？"
岫疑惑道。
可不等我回答，轻微的一个不留神。
我又坐在教室里了。
老师在上面讲着课文，同学们说着悄悄话。
没有人在意我。
我书包里的书本不见了，桌子里也被填满了垃圾。
他们经常这样干，很让人讨厌。
老师也是对我除了视而不见就是批评我自己有问题。
真的是太坏了。
我越想，就越是焦虑不安。
不知何时，我的耳边开始出现像电视雪花一样的噪音。
眼前有些模糊了。总觉得这里的人全都是岫的替身。
我想要找到真正的岫。
同学和老师用嘈杂的、混乱的声音反复地念叨着："忘却这份温柔吧。"
随后边转动着各自的头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说是目光，可同学们的脸上却没有眼睛。
脸上扭曲得看不出来人样。
除了岫的... 好吧，她并不在这里。
我被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所有人都在看着我，反复念叨着这句"忘却这份温柔吧。"
老师只是站在上面看着它们对着我念。
似乎从来没想过要让他们停下来什么的。
我快要受不了了。
"____，来这边。"岫在走廊外面喊着我。
她还在。
我便很快地穿过它们来到外面。
即便是来到了教室外面，墙壁上依旧是深深的裂缝，长满苔藓。
"____，不怕哦，我会一直在这里的啦。"
岫说着就牵起我的手向外面跑去，连着上了好几层楼。
我累得快站不稳了，终于来到了楼下。
"____，我知道的... 这里发生的事..."
"虽然很残忍，但是。你也不得不去面对它哦。"
"我会一直陪着你... 直到...... 直到你能够做到。"
岫如此说。
"不... 呜... 不要...！"
"我想... 想要你一直陪着我"
"可我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呀。"岫回答道。
忽然，教室那边传来一阵阵咳嗽声。
大家似乎都病了。
就连岫也...
咳嗽声越发密集，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回音在教室内徘徊。
他们手指也开始腐烂。
皮肤像枯木皮一样剥落，露出层层叠叠的眼球盯着我。
嘴里依旧在重复着："忘却这份温柔吧。"
岫的嘴角渗出一丝黑色的液体，但她还是对我微笑着。
她的手变得冰冷，指尖泛白。
"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哦，____。"岫微微倾斜着脸微笑着说。
那滴液体重重地滴到我的手上。
我被刺激得用力缩回了手，闭上了眼睛。
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，一切戛然而止。
我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教室里。
可坐在我旁边的...
却并没有人...？
岫的座位，桌面和椅子上都落满灰尘，肯定很久没人坐在那过了。
"岫！"
整个教室里回荡着我的声音。
同学和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忽略我。
明明是白天，我却感觉这里阴森得吓人。
同学和老师都空有一个面孔，而没有脸在上面。
我起身向外走去。
可走到门口，我愣住了。
外面什么也没有，真正意义上的没有。
甚至都没有一点光亮存在。
我走出去，一脚踏空。
"啊呜！"被惊吓的我又不自主的闭上了眼睛。
我又回到了这里。
我不知道。
为什么...？
我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了。
我盯着岫的空座位，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下。
"不对...... 不对..."
我喃喃着，盯着那张落满灰尘的桌子。
她应该坐在这的。
每次都是这样。
为什么这次...
为什么...？
我伸手触摸她的课桌，想要抹掉上面的灰尘。
但这时，我的肩膀被人轻轻拍打了一下。
我吓得猛地转身。
我的背后是一颗大树。
"岫... 你在... 这里吗...？"
夕阳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一阵风吹过，地上的影子摇晃着，但总是比树枝的动作慢了几秒才变化。
岫总是在我前面，就像这个影子。
夕阳下的走廊，熟悉而遥远。
我追不上。
——我仍在寻找她。
无法忘却。
这片砂石地，旁边的悬崖已经不存在了。
我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走啊走...
一直走...
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。
不管走到哪都是一个样子。
但我似乎迷路了，我的树找不到了。
忘记了时间，但我好像在这里走了不止三天三夜了。
脚步在虚无中回响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柔软的棉絮上，失去实感。
前方，忽然出现了一扇门。
透过门缝，我隐约看到里面的景象——
......又是，那熟悉的教室。
冰冷的课桌，沉默的黑板，空荡荡的座位。
不行，我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。
我缓缓地后退，心跳得厉害，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。
可没走多远，那扇门又出现在眼前。
我猛地回头——
身后，依旧是那扇门。
怎么会这样......？
我继续向着别的方向跑。
越来越多的门出现在我的周围。
"不... 不要..."
我拼命地奔跑，风声在耳边呼啸着哭泣。
可就在这时——
脚下一空，一扇门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脚底，张开深渊的巨口。
我来不及躲闪，掉了进来。
一阵刺耳的闪光袭来。
我站在了教室的后门旁。
垃圾桶的阴影笼罩着我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，一瞬间让我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否只是幻觉。
可那些门，那种绝望的窒息感，仍清晰地刻印在我的意识里。
同学们和老师......
他们正整齐地朝着我的方向看。
但...... 他们的脸上什么都没有。
没有眼睛，没有鼻子，没有嘴巴。
这些空洞的面孔直勾勾地对着我，仿佛只是一张张失去五官的画布，被随意地堆叠在一起。
他们...... 真的在看我吗？还是...... 只是单纯地“面对”着我？
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目光不受控制地望向后方。
黑板的一角，隐约有一抹颜色。
那是...... 一朵向日葵的涂鸦。
黄色的花瓣在黑板深沉的背景上显得无比突兀，仿佛是一抹被困在黑暗中的残存光亮。
而在它的边角——
——岫 to ......
后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，像是被时间一点点吞噬，或是刻意被人擦去。
她...... 到底写了什么？
这时，一滴水从天花板滴落，砸在我的头上。
我顿时感到一阵心慌。
这里...
这同样的地方。
这间教室，这个后门的黑板旁边。
潮湿的气息重新弥漫在空气中，我的身体僵住，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，连呼吸都变得微弱。
曾经，它们把我按在这里——
污浊的水从头顶浇下，冰冷刺骨，顺着额发滑落到颈后，渗进衣服里。
可再冷的水，也比不过它们的心冷。
再污浊的水，也没有它们的心肠更污秽。
滴答……滴答……
水滴声逐渐密集，如同催眠般，让我的记忆与现实交错。
我想躲开，可是我动不起来。
只能蹲在地上抱着头。
试图躲避这泼天的大水。
他们围着我嘲笑着，说没有人会喜欢我。
我越是反抗... 他们越是过分...
如果那时岫在这...
也许她会抓住我的手，带我逃离这一切。
也许她会用那种带着些许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对我说——
“____，不怕哦，我在这里啦。”
可是，那时她不在。
而现在，她也不在。
水越来越多，漫过我的脚踝，寒意像针一样刺入皮肤。
这... 真的是水吗？
我猛地睁开眼。
四周干燥得可怕，地板上甚至落了一层薄薄的灰。
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，连潮湿的气息都不存在，刚才的一切...... 都只是幻觉...？
可我的指尖，紧紧抓着我的手臂，血液沿着手指滴到地上，我的眼泪也随即落了下来。
我咬着唇，闭上眼。
我想岫了。
她一定...... 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。
"不怕哦。"岫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身后出现。
我猛地抬头，发现自己仍然蹲在地上。
水滴还是一样顺着天花板落下，打湿了我的头发，每一滴都似乎在提醒我那无法抹去的痛苦。
可那些围着我的影子已经消失了，只有黑板旁微微晃动的光斑。
可是岫也不在。
"____，一直活在谎言里的人——"
"是你。"
"还是不愿释怀吗...？"
一个我未曾听过的声音在我脑中说着。
我不能接受，岫怎么可能是一个谎言？！
"不...！不行！"
"我想要和岫在一起！"
"只有她... 只有她在... 呜..."
"在... 在别人都把我围起来欺负时... 站出来说话..."
"只有她... 从来不会丢掉我的东西..."
"只有她..."
我抽泣得说不出话，泪水与痛楚交织。
"岫...！"
叫喊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。
声音越来越响，直到某个时候突然消失了。
我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，一个只有我独自面对痛苦的梦魇。
我沉默的注视着一切，终于明白，所有的寻找和呼喊，终究只能在内心的深处默默回响——只有在梦中，我才能暂时与那失去的温柔重逢。
"我在呢，____。"
"我说过的，我会陪着你一直到..."
是岫的声音，可是却在这里戛然而止了。
"岫！不要走！"
我不想再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。
"要先学会哦。"
岫的声音在脑海里浮现出来。
"风啊，请带我走吧！"
我张开双臂，紧闭双眼，期盼着一场风的洗礼，带走我的恐惧与孤独。
"对不起......"
随着岫的一句道歉，一阵狂风袭来，原本就没有任何支撑的我被吹倒了，随后便失去了意识。
不知何时，微风拂过我的脸，我缓缓睁开眼睛，已然身处一片花园中了。
四周尽是开花的石蒜。
同学们在远处一起吃着便当。
就坐在校车旁边，和老师们一起。
但谁也没有发现我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了。
我早已习惯这种被忽视的命运，每一次都是如此。
我自己在这片石蒜花丛中漫步。
时不时俯下身，认真欣赏那微小而温柔的细节。
我多想和她一起，在这片迷人的花丛中，共同沉浸在那无忧的时光......
我多想和她一起在这里欣赏这片美丽的花丛啊！可我... 好无奈... 好无助... 做不到啊，一切事情我都做不到。
我轻轻捻起一片石蒜花瓣。
花瓣柔软的触感让我恍惚间想起——
"不要哭啦，有我在呢。"
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温柔得像风吹过花海。
我继续捻着那片石蒜花瓣，仿佛想让这种感觉持续下去一般。
那天，我被他们推倒在地，膝盖都破了皮，眼泪怎么都忍不住。
只有岫... 只有她会来，她把她的外套披在我身上，挡住那些冷漠的目光。那衣服上熟悉又安心气味，曾让我刺痛的内心得到了短暂的慰藉。。
直到指尖的花瓣被捻得支离破碎，我才猛地回神，发现自己依然站在花丛里。
岫... 你在哪里...？我好想见你... 好想听见你温柔的声音... 注视你那灿烂的微笑...
花海的旁边是一个大山崖。
我环顾四周，在确认看不到她的身影后。
我趴在悬崖边上，小心翼翼地往下看。
似乎有百来层楼高。
我多希望岫也能像之前一样在下面等着我，可是我又不敢从这里跳下去。
突然一阵风突然把我掀起来
我还是掉下去了。
"呜！"
我怕得紧闭双眼，可身上的感觉，根本不像是在下坠。
而是仿佛在无重力中被向上拖拽。
我试着睁开眼睛。
在那一瞬间，我感到自己突然开始急速下落。
巨大的坠落感让我心跳急促，恐惧让我不由得大叫出声。
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击中，我只能将身体蜷缩成一团。
拒绝去直面那永恒的黑暗... 和那无尽的折磨...
"为了找到岫，我... 我能忍受一切！"
这句话几乎是在心底撕裂出来的，我拼命地对自己说，我一定要坚持。
只有找到岫，我才能活下去。
再一次，我睁开了眼睛。即便身边依然是那无穷无尽的坠落，我感到那种压迫感再次席卷而来。
眼前一片虚无的黑暗，像一堵永远无法跨越的墙，笼罩着我。
但这次，我没有逃避。我闭上了眼睛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告诉自己："我要忍受住..."
然而，下一刻，一切戛然而止。
四周的黑暗消失了，坠落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我突然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我，缓缓地，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了家里的沙发上。
四周熟悉的环境让我感到一丝错乱，这一切，似乎只是一个梦。
但是梦中的痛苦，却仍然在我的心里留下一道难以抹去的印记。